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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物语】洋娃娃和妹妹跳舞

时间:2023-05-19 20:51:15    来源:哔哩哔哩

「三月的空气中,仍然感受不到一丝温热的存在。」

「妹妹的身影,在钟摆的回响中,变得愈加模糊……」


(相关资料图)

序.枯春

枯萎的花朵待到春日,便会绽放。

逝去的生命几度挣扎,亦无法挽留。

在温柔的春季匆匆逝去的母亲,

撇下家中其他三人奔赴远方……

父亲大口地饮着啤酒,泪水啪嗒啪嗒地

落入酒中,清澈的液体变得浑浊起来。

妹妹温柔地……不,用「温柔」去描述

绝对是错误的。

她只是完全没有「死亡」的概念罢了……

轻轻抚摸着父亲的头,俏皮地

从床头拿来了纸巾,擦去父亲的眼泪。

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告诉妹妹:

「母亲已经不在了哦。」

那孩子,那个搂着洋娃娃的孩子。

露出的天真笑容,要由我来破坏掉吗?

我并不是个坚强的孩子,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我的脸上

看不见…还是说没有任何泪水。

因为有妹妹的存在,

因此,所谓的「责任心」,

完全战胜了「悲痛」吗?

如此想来,

被剥夺了「悲伤」权利的我,

被施加了「坚强」义务的我,

该对妹妹说声谢谢吧。

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

谢谢你,从未责怪过我。

谢谢你,在这阴雨连绵的枯春

仍然报以微笑……

谢谢…谢谢你,

如果一切还没有发生的话……

启.反诘

在东京做着医疗工作的父亲,也终于被疫情逼上了绝路。

「你以为是谁帮你们搞定家属的,老子再也不帮你们擦屁股了!」这样气鼓鼓地说着的父亲,横下心来返乡开起了诊所。我们对父亲的心情,不可谓不理解。千叶大学毕业的他,勤勤恳恳工作十余载,终究在失业浪潮中败下阵来。东山再起未尝不可,然而我们也希望父亲能休息一段时间,于是随着父亲一起回到了北海道。

「好冷!」,从出生起就生活在东京的妹妹,当然没有感受过此处的气温。三月的空气中,仍然感受不到一丝温热的存在,樱花也比南方开得要晚一些。「别担心哦,赏樱季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让我们全家一起去野个餐吧!」我如此安慰着妹妹。是啊,因为工作的原因,父亲常常不回家,而母亲待我长大之后,又重振旗鼓进入了职场,照顾妹妹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肩上。此次返乡于我而言,是幸福的,这样一来,家中的成员就不会被拆散,而我也能完全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

「哥哥长大之后想考什么大学呢?」妹妹抱着洋娃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停下了手中的笔,啊呀,这样年纪的孩子,哪有什么「大学」的概念啊。而我也只不过刚升入高中,离高考还早着呢。一定是什么时候爸妈谈论大学的时候被她偷偷听到了,想来我的高三生活已经可以预见了吧。

「东京大学哦,我想去东京大学,」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吧。

「欸——」妹妹吃惊地喊了出来,从眼眶中蹦出几颗泪珠,「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想去东京大学呢?」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为什么妹妹反应会这么激烈,于是反问:「难道说,小雅不想让我考到东大去吗?」

「不要…我不要哥哥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不是…不是坐了好久好久的车…才过来的吗?」妹妹仍然在不停啜泣。

原来如此啊,心中的疑惑化作一阵阵暖意,将三月尚且冰封的内心融化。一直以来,就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我,家庭的温暖……不,不能这么去说,父母亲从未在我们面前抱怨过什么。虽然十分寂寞,但是需要珍视的人,就在眼前了呀。

「放心啦,哥哥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的,」脱口而出的话语把我的想法打断,笑容也就慢慢的浮现在我脸上。察觉到一切的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下个月…不,下个星期,等第一批樱花开放,我们就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野餐吧。」

妹妹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焕发的光彩已经给出了答案。除此之外,脸有些微微泛红,想必是因为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大哭一场」的行为而感到害羞吧。她躲避着我的目光,偷偷地将两颊的眼泪拭干。

「那么我们就说定了哦!」妹妹边往房外跑去边说道。

时而感到不解,如果从「生理」的角度出发,妹妹的生活几乎可以用「养尊处优」来形容。在城市长大的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饿肚子的感觉,家中的玩具也是毫不吝啬地为她准备。然而,若是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她又是否幸福呢?

父亲和母亲的身影,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有些陌生了。不知道什么缘故,我们父母的年龄,要比我们同龄人的父母,都要大一些,交流起来似乎也稍微有些困难。虽然情感的纽带不会为人破坏,但妹妹的目光中常常透出寂寞的色彩。这样的妹妹,真不知该用「幸福」还是用「不幸」来描述呢。若是无法从安逸的生活脱离出来,让自己的内心足够坚强的话,便会被这种深不见底的寂寞狠狠地伤害吧。

「一明,吃饭了——」,除去父亲的声音外,还听到冰箱打开的声音,想必是想喝上几瓶札幌啤酒吧。糟糕,手头的作业还有很多,但是烤羊肉的香味已经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算啦,回来再继续写吧。

承.讽惫

母亲意外地失踪了,等消息从失踪变为去世,

她的尸体已经被埋在了樱花树下。

彼时在饭桌上大快朵颐的我,一定未曾想到,

与母亲的回忆,已经无法再创造更多。

枯萎的花朵待到春日,便会重新绽放。

然而人呢?生命呢?即便能够投胎转世,

也早已改头换面,

「相逢亦不识」了吧。

快点振作起来呀,藤井一明,你还有个需要你的妹妹呢。让眼泪在脑海中流尽吧,不要让她看见你现实中的悲伤。可是为什么心在作痛啊,明明看不见任何泪水,但是整个人如同抽筋般地歇斯底里起来。在黑夜中摇曳的灯光,讽刺般温暖地亮着,将我的轮廓做成了模糊的剪影。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们?将母亲的生命夺去——是谁犯下的错误吗?

「……为什么呀?」——突然间从背后传出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回头,看到的是妹妹稚嫩的脸庞,抱着她最心爱的洋娃娃,我长叹一口气,虽然受了些惊吓,但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这么晚了,怎么小雅还不睡觉呢?」我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那笑容大概用“恐怖”来形容也不为过。

「想和你玩……」她吞吞吐吐。

「不行哦,明天哥哥还要上课呢。」我摸了摸妹妹的头,心想现在哪有什么玩的心情呢。

「不是,是这个娃娃…」妹妹认真地摇了摇头,「是这个娃娃想和你玩。」

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妹妹编出的理由未免太过拙劣了,于是我回应道:「是吗?它是怎么说的?」

「哼,笨蛋哥哥,不信就算了!」妹妹看出了我的揶揄,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对不起呀,小雅,哥哥实在没有什么陪你玩的心思。

若是能度过这段困难的日子,我一定会加倍地补偿你的。

如此作想,也就慢慢地有了困意。

在朦胧中,仿佛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

妹妹还在和洋娃娃做游戏呢,精神真好呀。

迷迷糊糊地,我进入了梦乡……

「别再犹豫了,

向前迈出一步,

即便预知到自己的苦难。

别再犹豫了,

向前迈出一步,

即便预知到自己的幸福。

然而若非预知到一切的话,

我又怎会犹豫呢?」

转.厄缠

最近的我,发觉妹妹有些奇怪。

然而对此说辞,我却有些怀疑,毕竟压力大的是我,说不定是我变得奇怪了才对。在万籁俱寂悄无声息的夜晚,在如今尚且裹挟着微寒的夜晚,仿佛总能听见妹妹房间传来欢声笑语……虽说如此,能听见的只有妹妹一个人的声音罢了。

「是在模仿电视上的人讲话吧,想想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干这种事情呢」像这样安慰自己,也不过是些无用功。人们为了让自己的谎言骗过自己,总会在几句假话中掺入那么一两句真话,于是安慰自己的目的便达到了吧——可是事实呢,却没能从困惑的深海中探出半分。如此循环往复,如此过完一生,回过头来竟也能心满意足的告诉自己,一切都问心无愧了,一切都完美解决了。啊啊,都是说谎者,无非是些靠欺骗谋生的人——无论对象是「他人」抑或「自我」。于是陷入如此窠臼中去……也罢,没有意义。

将头轻轻靠在床头,时间流逝,若是不去注意,也就感受不到酸痛。

哪怕睁大双眼,漫画书里的情节也变得模糊起来,明明是,明明是学习一整天我唯一的慰藉,此时这样的乐趣,竟何等苍白枯燥。

「鬼」——这个汉字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母亲的死亡,或许正是何物作祟所致。我是个对超自然力量深信不疑的人,小的时候做了奇怪的梦,就一定会将其视作某种征兆。回头想来,脆弱的生命,怎能抵抗这来自超自然的力量?先将母亲带走,又要用惨白的双手去抚摸妹妹的人生,那孩子,还没真正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呢……明明已经倒霉到这个程度了,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们呢?恐惧逐渐地变成愤怒,大义凛然般,胸口不断激荡着,然而最终又被放逐到了,永无止境的恐惧荒野中。

各位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哪怕已经走过成百上千遍,只要当天看过什么灵异相关的内容,或者是CrazyPizza之类的故事,走起来就会提心吊胆。洗头的时候,也会感觉周围有什么人在注视着你,仿佛就等待着你松懈下来——然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扭断你的脖子。我从不相信这类传说的存在,然而,对于未知的恐惧,却一刻都没有让我放松起来。

此时我的房间,就是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什么都不去做,才是最恐怖的。

我惶恐地从床上坐起,心跳的速度逐渐加快。像是要告诉什么人我很冷静似的,穿衣服的时候有条不紊。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把紧闭的房门打开,反复回头张望,却不敢松半口气。穿过黑暗的走廊,仔细聆听着细小的声音,父亲此时还在加班,除了我的声音以外应该没有……屏住呼吸,直到看到一丝丝光源——

那正是妹妹的房间。

「怎么啦,哥哥?」妹妹看见匆匆推门进来的我,不解地眨巴着眼睛。

我再也控制不了我的情绪,一把将妹妹小小的身躯抱住。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压力排泄出去一般,我放声痛哭着,不顾形象地痛哭着。真正的鬼,明明就是我自己呀,竟然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出来。妹妹就是妹妹,不是任何人。哪怕噩梦缠身,哪怕痛苦席卷,只要有你在身边,就一定会绽放出希望的花朵呀。

「哥…哥哥…」妹妹显然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雅,没事,哥哥回去睡觉了!」我也不打算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虽然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

「哥哥,等一等…」妹妹有些语塞,如此央求道,「这个娃娃有些话想对你说。」

如今在诉说着故事的我,身体正不停颤抖着,当然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如此。在抛出疑问无人应答的夜晚,在如同紫镜般歪斜扭曲的夜晚,仿佛总能听见妹妹房间传来欢声笑语……虽说如此,能听见的只有妹妹一个人的声音罢了……

插.神憾

母亲意外地失踪了

等消息从失踪变为去世

她的尸体已经被埋在了樱花树下

妹妹没有死亡的概念

因此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然而 我从父亲的悲伤中

看到一丝懊悔的神情…

自从回到北海道的那一天起

便有过这样的盼望

要让那孩子 快乐地成长

然而也正是从那一天起

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在那个永无止境的夜晚

在那个不断堕落的夜晚

从那洋娃娃到的口中所听到的话语

至今仍然无法理解……

童谣般 将一切讲述…

寓言般 将一切嘲讽…

诗篇般 将一切歌颂…

谎言般 将一切扼杀…

我 藤井一明 需要你的帮助

为了那个孩子——藤井雅

无论如何 我也想明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

壹、洋娃娃从何而来?

贰、母亲的死因是什么?

叁、家中原本一共有几个人?

肆、樱花树下究竟有什么蹊跷?

肆、洋娃娃所说的话的含义?

巳、 ?

祀、悲伤的背面是?

谜题如上列举 但也并非全部

亦可寻找《妹妹背着洋娃娃》原文

作为参考

请务必帮帮我们吧

终.刹霎(上)

「天也醉樱花,云脚乱蹒跚」——这是最近常常在脑海中浮现的俳句,仿佛是故意提醒我赏樱季节已经到了似的。另外一句是「雪融艳一点,当归淡紫芽」,不过两者的联系貌似并不大就是了。走出门外,放眼望去,原本将大地包裹住的银白色褪去了不少,从漆黑的缝隙中,偶尔能瞄到几眼粉色的花影。融化掉的雪,肆意地将热量释放出来,就像是提前为祭典准备了花火表演一样。

「哥哥,之前说好的,要去赏樱花吧?」妹妹仍然抱着那个洋娃娃,在我苦钻数学作业的时候突然插了一句。

「啊啊……这个呀……」我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妹妹的问题,还是先在空白处写上一个x的平方。

「妈妈,妈妈会回来吗?」

我吓了一跳,之前告诉妹妹,妈妈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要回东京处理一些过去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她也乖乖的,这几天都没有过问母亲的事情。然而这下,我该作何回答呢……

「这个嘛……得去问问爸爸了,我不是很清楚哦。」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实际上完全是在故作镇定吧。

「欸——哥哥好敷衍!过分——」

嘛……虽然我觉得打扰别人写数学作业的人更过分。

虽说仍然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父亲却意料之外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不,不如说他早就有过承诺。距离母亲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想着是时候换换心情了,于是憧憬着赏樱时节,把所有的期待全部放在那一天了。除此之外,如果许愿真的有用的话……总之,想着一定要许下我的心愿,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将提前写好的绘马放进包里,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出发。乡村的风光,无论在眼前经过几次都看不厌。因为本村并不种植樱花,所以不得不乘车,去县镇之类的地方,才能看到成片的樱花。地面凹凸不平,车轮嘎吱嘎吱地作响,逐渐连成一条线的电线杆上,聚集着鸟群。时有微风吹拂,众鸟闻风起舞,飞往无尽苍穹。午前的阳光是和煦而温暖的,为冷色调的天空掺了一些暖色。云朵也几乎看不见,遮挡住天空的,唯有巨大的树荫和偶尔冒出来的高楼罢了。

一直说着「好饿」的妹妹,是昨夜太过激动的缘故吧,早早地睡着了。车中的其他人,有梳着偏分的政客,一身白色衬衫,戴着所谓「社交必要」的名表,正盯着窗外出神;有换上了体面衣服的农民,也想趁着闲时,去一睹春色满园的风采;还有稍微发了点财的社长,穿着不合身的西装,默默拿起车上的报纸,把中缝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无所事事有时也与幸福挂钩,尤其是在车上,不必考虑过多的事情,因为知晓这车定当抵达目的地。于是便大可放下心来,尽情欣赏窗外的景色。

被遗弃的桥梁,被建造出来的理由,早已模糊不清。唯一留存下来的意义,是被层层绿色包裹出来的,给过路行人带来些许俏动的慰藉。破落的、形单影只的房屋,就这样长居于绿色的海洋中,绝望与希望并存着,公墓下的生命于土地中长眠。然而这一切反而让眼前的一切更加可贵——父亲、妹妹和我,正乘着慢车往被寄予了浓厚希望的方向——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温柔的风儿会趁你不注意,悄悄地碰两下你的脸颊,待你刻意寻找却又消失不见。笑容从你的脸上,再转移到了他的脸上,又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我的脸上。每个人,都平等地享受着世间的馈赠,而我相信上天也会毫不吝啬地将幸福传递给每个人。是的,每个人……

示.异动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用我的眼泪和指纹,

唤起你零碎的记忆。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用我的笑容和坦然,

唤起你深邃的记忆。

你手中的武器放下了,

你终于把一切忘记——

你手中的武器 本在我手中。」

终.刹杀(下)

“我的名字是藤井一明

为了那个孩子——藤井雅

无论如何 我也想明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洋娃娃

那个妹妹一直抱着的洋娃娃

仿佛从某一刻起

就在拼命地对我说些什么”

彼时拼命写下这些文字的我,如今,不禁感到有些寂寞。

爬上长长的坡道,黑红色的巨大「鸟居」慢慢显现出来。随后离我远去的是,望不见尽头的「参道」。参拜前的净身,在「手水舍」前祓除污秽。把铜板投进前方的「赛钱箱」中,轻拽铃绳,将神明唤醒。「鞠躬」两回以示敬意,「合掌」两次以示缘结——心愿就在此处得以实现。「御神籤」上显现的文字,所谓选定继承、定夺善恶,绑在枝头,便可与神结缘——还有那个早就准备好的「绘马」,倘若说,求取神签,即是听取天意,扭转乾坤。那么挂上绘马,便是讲述故事,供奉神明。将一切做完后,我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气。

「哥哥,你的绘马上写了什么呀?」刚走到山下,就遇到了迎接我的妹妹。

「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哦。」看起来撒了个谎,但也算如实回答。

妹妹的任务是去超市买零食,不仅买了自己爱吃的,也有考虑父亲和我的喜好。父亲寻找场地,顺便负责布置的工作,而我主动提出要去附近的神社参拜——我们三个人,有着三种不同的身份。回到集合地的时候,父亲已经把场地布置好了。为了避免拥挤的人群,因此选择了偏僻的地方,父亲是这么说的。既能近距离地看到樱花,又无人逢经,这样的地方,居然能被父亲找到,一股莫名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在这样安心的时刻中,时间分分秒秒地,不知不觉地流逝着。我一边帮妹妹驱赶着飞虫,一边自顾自地思忖,这样幸福的日子,实在难得可贵。一时间,也就不再去想洋娃娃说过的话了。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在地上绘出属于天空的构想。而我们一家人,在这世界上,是不是也正在绘出,属于生命的构想呢?

「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父亲突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语气略显颤抖,「能帮我挖开那棵树下面的泥土吗?」

「貌似附近没有工具呀,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就在我们还处于困惑状态中的时候,父亲从树丛中找来了一把斧头。暂且不说这斧头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用斧头把泥土挖开这种事情,大概也就只有我们的父亲能做出来了。我撇了撇嘴,连忙招呼妹妹一起帮父亲,虽说她还没到能起很大作用的时候……

扯着些闲天,和妹妹慢慢向父亲的方向靠近。银色的斧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不由得吸引了我的目光,突然,无数画面在我脑海中涌现,像是无数俯冲的雄鹰,又像是被吞噬的小行星,色彩夺目与暗淡失色的光线,构成了头脑「连续蒙太奇」。

在惊愕中恢复过来的我,逐渐知晓了一切。汗液将我的后背侵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拉住妹妹的左手,拼命地向着身后逃去,无论什么地方都好——在记忆中,在我的记忆中,明明还有一个姐姐,为什么把她忘记了呢?那个洋娃娃,或者说……姐姐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已经完全明白了。还来得及吗?真的还来得及吗?眼前的景物在飞速向后移动,身后不断传来粗鄙的回响,仿佛还能感受到周围游人惊诧的目光。妹妹,无论如何,我也要安全把你送回去,哪怕体力已经不支,哪怕只能向前迈出一步——

续.隐月

将「痛苦」怀抱 饮下「遗憾」

诞下的事物 名为「沮丧」

将「悲伤」驱散 追赶「幸福」

诞下的事物 名为「寂寞」

等待着春天到来的人

必然要忍受 冬日的严寒

若是在那之前 撒手人寰

实在是过于不幸……

于是如此 思索着的你

百无聊赖中 将春日送别

落樱终究 归于尘土

成为大地的儿女……

在某一季节中

在某一时刻中

将你的笑颜 尽数绘出

怀抱着 无人问津的世界

如此想来

被剥夺了「悲伤」权利的我们

被施加了「坚强」义务的我们

该对自己说声谢谢吧?

然而故事还尚未结束

这是在某处 寻找到的残页

为了降低解密难度

结尾会附上姓名

(话说回来 这个故事

果真有解密的意义吗?)

平成18年3月5日 阴

……和孩子父亲大吵了一架,起因是对「美」的定义……因此,一定是要将……肚中的这个孩子,哪怕是男孩,我也要把他生下来。不,正因为是男孩,我才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家中的事情,不能一直由着他的性子……没错,那孩子的死毫无价值,将女孩子做成洋娃娃这种事情,毫无价值……「美」绝非客观存在,而是主观感受……男孩才有保存的价值……肚中的这个孩子,名字不知道想过多少个了……一定要,一定要生下来给那个人看看……「藤井一明」,真是个好名字……

藤井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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